劉瓊的風格很“西北”,“西北”到晚飯聊天時老紅才知道他是上海人,也確信航天機電公司要更好打開西北市場是選對了人。劉瓊是一個會講故事、有想法的人,于是和他的交流,就變成了一個汲取信息、相互激發(fā)甚至角力的過程。從治沙到
光伏,從種植到
儲能,從電站智能管理到“航天機電”的商業(yè)模式,當然,他心中最重的那一塊一定屬于他的運維公司,因為“紅老師,你搞研究信息多,我在西北信息少,一定要把最新的有關電站運維的信息告訴我”的一句拜托,壓得老紅從此心里沉甸甸的。
半天的交流,老紅不僅直觀品悟了航天機電公司在光伏產(chǎn)業(yè)迅速崛起、開獨特商業(yè)模式之先的內涵,也粗略懂得了中衛(wèi)的荒沙是如何在“航天機電”的手中變?yōu)閮?yōu)質的
光伏發(fā)電之地。
還是從路說起吧,通往“航天機電”的路,是老紅走過眾多光伏產(chǎn)業(yè)園中最爛的路,以致要想到這個號稱全球最大的光伏產(chǎn)業(yè)園或是政府不愿出錢,或是企業(yè)不愿出錢。劉瓊告訴了原委:要在這種沙漠上修路,要下挖2米,填入碎石,才能修出像樣的道路。僅是那條環(huán)繞電站兩三公里長的沙石路,當初竟是投入了120萬元才有了今天難看的模樣,一塊石頭還是把老紅的“大切諾基”托了底盤。劉瓊說當時因為沒路,大型設備的進場時竟要從內蒙多繞幾百公里,同樣是建設光伏電站,在中衛(wèi)沙漠中的成本要高于一般戈壁30%。
中衛(wèi)的風大,因為屬于三大風口之一“西風口”的風,中衛(wèi)的沙細,細到抓一把放在手上竟會有一種細膩、溫潤的感覺,輕輕地一吹就可以散去,所以中衛(wèi)的沙丘是流動的。“電站施工時最討厭的就是流沙了,”劉瓊回憶道:“在施工現(xiàn)場,第一天打下的地標,第二天就找不到了,嚴重地影響了施工的進度。”為了適應沙漠的地質特性,“航天機電”經(jīng)過不斷嘗試,放棄了常用的大面積挖槽方式,研發(fā)出“螺旋樁”打支架的辦法,成本降低了30%,還申報了專利。
通過“草方格”防沙是中衛(wèi)的創(chuàng)舉,“沙坡頭”也因此舉世聞名。“航天機電”剛來時,原想采用挖井取水種樹的辦法,結果井深40米的水不能用,100米的水成本太高。通過請教專家,最后還是采取 “草方格”的辦法——把稻草深深地插入沙中構成一米見方的格子,在方格中撒下草種,灰草和駱駝刺就在方格的沙子中頑強地生存下來??粗L了兩年、高度在30公分的草叢,老紅問:如果再有十年時間,電站的草會不會比“沙坡頭”的更豐滿?劉瓊想了想說:“應當是這樣。電站對草的維護會更加精細,電池板的遮陰可以減少水蒸發(fā)。”老紅好像明白了:“沙坡頭”只能防沙,“航天機電”的光伏電站可以治沙,這就是神奇所在。
“電站效益如何?”老紅問道。“這個電站的可研報告是預計15年回收投資,現(xiàn)在看只要10年。因為這是效益最好的電站,運維公司正在建立內部系統(tǒng)智能管理,爭取做到讓這個電站享有更多的并網(wǎng)送電時間。”在劉瓊眼中,這個電站就像一個值得偏愛的孩子,有著許多值得期待的明天。“紅老師,你過兩年再來吧,前兩天我看到一條新聞,中科院研究出一種紅色的沙子可以用來種樹,我們會去嘗試,我們還會去搞養(yǎng)殖,兩年后一定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沙漠光伏電站。”他說這話的語氣不像是在說一片沙漠,倒像是在夸一塊沃土。
老紅想一定要來,看看光伏電站治沙結果是不是更好,也看看中衛(wèi)是不是更綠。